找嘸人作工 日本大小產業面臨「缺工潮」
美味料理、舒適住宅、以及貼心的日式服務,看似理所當然的生活,全仰賴基層勞工、揮汗付出。但這樣的日常景象,現在卻面臨巨大挑戰。
烏龍麵店老闆平山陽一表示:「和以前相比,想在這工作的日本人變少了,要是能開放雇用外國人,會很有幫助。」大樓清潔業者也說:「現在已經出現嚴重的缺工現象,期待能開放更多外國勞工。」
年輕人不屈就「3K」工作 日本轉向引進外籍移工
日本高齡少子化嚴重,勞工人口本來就不多,加上許多工作,在日本被視為「3K」,也就是「骯髒」、「危險」、「辛苦」,更不受到年輕人的青睞。預計2030年,日本勞動市場,會出現644萬人的龐大缺口。要如何亡羊補牢?日本政府將目光,轉向海外。
歷經2個半月的論戰,「出入境管理法」修正案,終於在8號凌晨四點,被執政聯盟推上國會會期的末班車。預計明年4月開始,開放8個國家,包含外食餐飲、漁業和建築業,共14個類別的藍領勞工,可以赴日工作。預計5年內招募34.5萬人。
日本招募外籍移工 具「特定技能」優先採用
這次開放新的赴日工作途徑,那就是具有「特定技能」的勞工。過去日本工作簽證,只開放日本人的配偶、留學生、以及高階研究人員和經營者,基層人力則大多來自「技能實習生」,也就是以「實習」為名、「救急 」為實,向海外招募的短期勞工,這些人必須年滿18歲,最長3到5年,「畢業」期滿就得回國。
新法將特定技能,分為「1號」和「2號」兩種,居留期滿的實習生,只要通過不同程度的技能和日語考試,就能加碼延長5年,甚至取得永久居留權。把家人接來,在日本長長久久待下去。
水產加工業者中村敏幸認為:「必須長期熟練的工作,做得越長久,對勞工本身和公司都是比較有利的。」也有漁業業者承認,有沒有外籍移工真的差很大,甚至考慮要增雇更多人手。
日本「排外心態」強烈 外籍移工不願自找苦吃
考慮到日本人的「排外」心態,首相安倍晉三宣稱,新居留資格決不等同「移民」,但其實根據讀賣新聞民調,贊成和反對開放移民的意見,已經呈現五五波,更有過半民眾同意廣納外籍移工。現在真正的問題,反而是「對方想不想來」。
菲律賓海外雇用部門就表示:「日本政府必須認清事實,並非只有日本有菲律賓看護需求。」經團連會長中西宏明也認為,現在已經進入外籍勞工也能選擇,是否願意在日本工作的時代。」
缺工潮引發搶人大戰 多國「條件優渥」不輸日本
缺工浪潮,並非日本獨有的現象,包括加拿大、新加坡和中國、世界各地都上演搶人大戰。而且條件一個比一個好。
德國的人力仲介顧問便表示,移工每週只要工作38.5小時,就能和德國同事領到同樣的薪水。而越南看護學校學生也說,德國的工作時數和待遇,都比日本要好。
日本工作規範嚴謹 越南、菲律賓移工「不感興趣」
即使日本政府強調,外籍移工的薪資會比照日本勞工,而且提供一樣的醫療和社會保障,但越南、菲律賓等人力出口大國,依然對日本興致缺缺。
許多菲律賓看護學校學生則表示,畢業後比較想去澳洲、加拿大、美國等國家。
日本會這麼沒人緣,不是沒有原因。以需求量最大的看護移工為例,日本政府要求他們在到職前,學會基本日語,工作一年內,就必須達到日常溝通無礙,對工作內容的要求更是又細又雜。
免苦學日文 英語系國家溝通容易 更具吸引力
相較之下,美加、香港、新加坡和台灣,要不是官方語言同樣是英語、就是語言門檻不高,自然比日本要有吸引力。
看護人才派遣公司仁愛國際就認為,要求太高的話,本來想去日本的人,也會改變心意去別的國家。
苛待案件頻傳 外籍移工對日本「沒有好感」
除了語言隔閡,讓這些外籍移工望之卻步,日本業者的不良紀錄,也嚇跑不少人。
有越南赴日看護學生就表示,看到臉書有前輩PO文說,在日本工作時間很長、錢很少,有人受不了逃跑而成為逃逸移工。
黑心仲介、缺德雇主,日本虐待技能實習生、苛扣薪資的消息,時有所聞。日本社會只要「勞力」,不要「外國人」,外籍移工很難融入日本生活。如今政府還想招募更多勞工,卻缺乏配套,就有在野黨痛批,根本是把他們當奴工。
自由黨黨魁小澤一郎表示:「這就如同從低度開發國家購買奴隸,極度無恥。」
8年170名技能實習生死亡 比例過高不自然
根據日本法務省資料,2010年至今,日本共有170多名技能實習生死亡,其中13人輕生、25人溺死,還有很多人死因不詳。相較日本勞工,比例高得很不自然。
還有越南實習生友人控訴,每天公司會確認,前一天交代的日語有沒有記起來,要是有錯,那天就沒辦法上工,這樣就領不到當天的薪水。」
除了平等的工作環境,依親的外國孩子和家屬,如何教育和輔導,也是一大問題。政府急於填補人力缺口,但要如何讓這批外籍移工、放心留在日本,還有很多改進空間。
(民視新聞謝郁瑩專題報導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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