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誰先愛上他的?》假面婚姻輸掉的不只保險金,還有愛

在11月24日公投前所上映的這部改編自舞台劇的國片,描述一個媽媽面臨丈夫過世,和上國中的兒子,與丈夫外遇的男子發生的故事。

謝盈萱飾劉三蓮(圖片截自電影預告)

這部片對筆者而言,最大的亮點是,邱澤根本就是阿傑,同志氣息渾然天成;謝盈萱的演技實力豐厚,也讓她榮登第55屆金馬影后;電影中飾演國中生宋呈希的童星,是歌手黃連煜的兒子、四分衛陰鬱帥氣主唱阿山飾演大學教授宋正遠。

音樂的部分,由顏社旗下饒舌歌手李英宏製作,《峇里島》慵懶節奏與李英宏的過去台痞調調十分不同,一直讓人懷疑這真的不是「落日飛車」的作品?《愛上你》則與萬芳合唱,是一首台式復古的洗腦之作。

萬芳 李英宏 誰先愛上他的
《愛上你》

曾編劇《光陰的故事》、《我可能不會愛你》、《荼蘼》等電視劇的徐譽庭,找來MV導演許智彥首度挑戰導電影,徐譽庭與呂蒔媛共同編劇,將徐譽庭友人故事改編成喜劇感的悲劇作品。據導演說明,該電影首剪讓劇組臉都綠了,一度害怕投入的資金無法回本,不過幸好最後還是不氣餒的讓這部電影重生,也才讓影迷能看到這部優秀的作品。筆者認為,這部算是電視劇導演挑戰電影的成功作品,也在國片中走出獨樹一幟的新風格。

劇情

大學教授宋正遠,佛心免費為舞台劇指導音樂、尋找樂器,因而遇上生命中太太劉三蓮與愛人阿傑;在姊姊眼中一生平凡的劉三蓮,在物流公司擔任會計,遇上氣質陰鬱、面貌不俗的大學講師,然後結婚生子;在劇場工作的阿傑,給了宋正傑一吻,開啟一段無法對家人公開的戀情。

電影開始,以劉三蓮的國二兒子宋呈希為第一視角,這個家在他眼中無力扭轉的局面是:無故離家的爸爸死了,媽媽每天為他打理一切,對他管這管那,他在競爭激烈的私立學校中考試考差,讓媽媽在餐桌上又哭又吼,關於學費、與出人頭地。最嚴重的是,保險金的理賠對象是爸爸的外遇對象,一個男的,這讓媽媽更加歇斯底里,還丟掉爸爸留給他的種種紀念。

於是宋呈希憤而離開舒適、寬敞,地段不錯,只剩下他跟媽媽的家,有可能一時不知道要去哪,因此跑去找媽媽口中的小三、死同性戀阿傑,順便觀察這個人,解開關於爸爸的疑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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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呈希鬧自殺 (截自電影預告)

劉三蓮對兒子其實百依百順,又或是兒子真的很倔,作勢跳樓的舉動讓她嚇到了 ?竟讓他就這樣住在阿傑擁擠、骯髒的舊公寓中,還天天準備養生餐、帶掃具去打掃。

阿傑的手機鈴聲讓劉三蓮感到難堪(截自電影預告)

阿傑,在劇場打滾多年,最近在忙舞台劇公演,怎麼弄到錢對他來說是個壓力,畢竟小劇場不只有夢想與愛,薪水、租金等等都是必須拿錢出來付的,不過比起宋正遠的保險金,他最想要的還是完全的擁有宋正遠。在宋正遠真的與他同居的時候,宋正遠已經罹患肝癌,想要做自己。在那之前,宋正遠不知為了什麼壓力或原因,在與阿傑曖昧一陣子後,決定當這個社會所謂的「正常男人」,娶個女人組織家庭,還生下了兒子。

劉三蓮與宋正遠的邂逅 (截自電影預告)

而劉三蓮與宋正遠婚後因宋的教職分隔兩地,對於這段婚姻,她總覺得少了什麼而感到不安,姐姐給她的建議就是從性出發,買新衣服、看電影學技巧,在宋正遠回家這天,原以為終能好好發揮「所學」,宋正遠卻提出了離婚要求,搬離和劉三蓮的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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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正遠(截自電影預告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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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正遠罹患癌症

宋正遠再次回到阿傑身邊度過癌末日子。而阿傑就挑起照護責任,擦澡、送餐,甚至到地下錢莊借錢讓宋正遠換肝。阿傑就像愛情故事最常出現的那種任勞任怨的主角,在最刻苦的時候擁有愛情,但這個社會給他的稱號會是小三、噁心的同性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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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傑:你知道一萬年是多久嗎?

在宋正希的觀察中,他到底看到什麼爸爸愛這個人的證據?其實並沒有清楚的呈現,最明顯的大概就是阿傑的手機來電鈴聲吧!每每響起就像在跟劉三蓮與宋呈希炫耀宋正遠對他的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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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呈希(截自電影預告)

阿傑對宋呈希的情感與想法為何?除了逃家借助不得不管他之外,大概就是因為「他是宋正遠的兒子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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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傑與逃家的宋呈希 (截自電影預告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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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三蓮與阿傑(截自電影預告)

最後,劇情是這樣安排的,母子二人在看完心理諮商後,正好遇上地下錢莊來找阿傑討債,還打斷他一隻腳,劉三蓮與兒子幫叫救護車並陪伴阿傑去醫院,阿傑仍堅持上台演出,母親現身獻花,熱淚盈眶。這齣上演的舞台劇,就是當年讓阿傑、劉三蓮遇上宋正遠的劇碼。

最後,劉三蓮與宋呈希母子關係終於不那麼緊張,劉三蓮也把保險金讓給更缺錢的阿傑。

同性戀、單親媽媽、愛情、親情

如電影名,這部電影要觀影人思考,「愛」有順序嗎?劇情把外遇、同性戀撞在一起,不被愛的人才是第三者?同性的愛能不能被祝福?我們很難給愛下一個完美的定義,但是如果沒有愛,宋正遠不會留下信給兒子,也不會在得癌症後回去找阿傑;劉三蓮不會問諮商師,這段婚姻究竟有沒有一點愛?

謝盈萱 誰先愛上他的
劉三蓮(截自電影預告)

顯然,這部片所談論的愛,並不是只存在異性之間;劉三蓮初遇讓他心動的宋正遠,進而與他結婚共組家庭,並且生育下一代,但即便她婚姻失敗,她最在乎的還是,當初到底有沒有一點愛?但她在淚崩時似乎也知道答案,因為宋正遠的愛早就給了阿傑,就算宋正遠勉強自己跟她結婚,可能嘗試了十幾年,也無法改變自己愛男生的事實。


而阿傑的愛,就是最無怨無悔的那種,即便他花錢幫宋正遠治病,一旦宋正遠死亡,他還是無權簽下放棄急救書或辦理死亡證明;即便他選擇了他的愛,也未必能夠獲得家人的祝福。而那筆保險金,就是宋正遠在法律制度中,唯一嘗試給予阿傑的補償,但也因戶籍問題而失敗。

邱澤

在台灣,這樣的例子絕對不少,因為現實壓力不得不偽裝成異性戀,隨便找個異性結婚,但無法改變性向,也讓婚姻中的另一半痛苦。《誰先愛上他的》並沒有告訴觀影者對與錯,隨著關鍵男主人死亡,這難解的悲劇三角戀竟因此解套,並開啟和解的契機,而這還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。

劉三蓮(截自電影預告)

在現實中,許多時候,愛與痛苦是一體兩面,誰也勉強不來的,只有拿起同理心,才能放過自己也放過別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