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更的甜蜜與哀愁/民視異言堂

「五樓雜貨店」,聽起來很不可思議,雜貨店不都開在一樓嗎?然而,當我們鏡頭跟著85歲的張阿公進入巨大的灰色大樓,踏進他店裡,突然覺得,開在五樓的小雜貨店,有種異樣的和諧感。

店裡小、窄、舊,還有些生活數十年累積的雜亂感,店裡的主客人是三到五樓的獨居戶,最常來買泡麵。如果不點出這裡是天龍國,陰暗的走廊、漏水的天花板、崩裂的牆面,這些畫面還真像是香港籠民,是低端人口蝸居之處。

但若真是年輕人在窳陋中的奮鬥故事,我覺得還有那麼點勵志、那麼些希望,但不幸地住在這空間裡的卻多是獨居老人,拖著病痛的身體,吃力地爬樓梯,辛苦地活著。老人活得如此不堪,這絕不是個進步、富庶社會該有、該容忍的景像!然而,又是什麼迫使他們這樣生活著?

每每提到都更,總會有人滿腦子負面印象,確實都更有它可被操弄的黑暗空間,但看著老人家得被背下樓才能就醫,或窩家中囫圇吃飯,只為了怕出門麻煩。我不禁想,當文林苑、永春案事件以來,被拖慢的都更到底對不對?是因噎廢食了嗎?

美國總統羅斯福提到全世界人都應享有的四大基本自由,其中兩點是「免於匱乏」和「免於恐懼」,然而在這觀點被提出來後的80年,再看看住在危險老屋的長輩們,到底社會進步了多少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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