〈全民筆讚〉翁達瑞-嚴肅面對中共的資訊戰
(圖取自Pixabay圖庫)

文/翁達瑞(陳時奮)

民主制度的實踐在投票,基礎是「理性的選民」與「充份的資訊」。如果選民不理性,或資訊被誤導,選舉就會出現「反淘汰」的結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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網路興起之後,多數政治學者認為有助於民主,因為資訊流通更順暢。政治學者沒料到的是,網路也讓假訊息的散播更順暢。若有外國勢力要干擾選舉,網路假訊息是成本最低、效果最大的工具。

過去兩屆的美國總統大選,都有外國勢力的介入,主要透過社群平台散發假消息。根據美國政府的追查,前兩次大選的假消息來自俄羅斯與中國,利用美國社會的言論自由破壞美國的民主。

對抗外來的假訊息,美國社會有幾項優勢:美國是成熟的民主大國,政黨之間沒有國家認同的分歧,選民具有批判思考能力,且媒體擁有足夠的公信力澄清假訊息。

同屬自由開放社會的台灣,也和美國一樣面對假訊息干擾選舉的問題,而且情況更嚴重,理由如下:

#台灣是起步的民主小國

二戰結束後,台灣就是獨立的政治實體,但經歷將近六十年的威權統治。台灣的民主經歷不足,選民尚未培養對抗假消息的免疫力,投票行為極易受到不實謠言的左右。美國是成熟的民主大國,選民對假訊息的抵抗力較高。

#台灣的政黨國家認同分歧

國民黨的支持者當中,有很大比例保持中國認同。相對的,民進黨強調的是對台灣的本土認同。由於國家認同分歧,兩黨對中國的政治滲透態度也不一致。美國的政黨沒有國家認同分歧,面對假訊息的態度一致。

#選民未具批判思考能力

台灣的傳統教育以填鴨背誦為主,不重視批判思考能力的訓練。面對假訊息,多數選民照單全收,無力篩選剔除。輕信假消息是普遍的現象,與學歷無直接關係。美式教育重獨立思考,選民對假訊息不會照單全收。

#媒體的公信力不足

在威權統治時期,台灣媒體扮演傳聲筒的角色。解嚴後才成立的媒體,則扮演反政府的角色。因為這個歷史背景,台灣媒體的立場兩極化,缺乏足夠的公信力澄清假訊息。更不堪的是,部份媒體還涉入假消息的製造與散佈。美國的媒體獨立又自律,具有一定的公信力揭穿假訊息。

上述因素讓台灣成為假消息的溫床。相較於美國,台灣在抵抗假訊息時還面對三大不利因素:

一、外在威脅的本質不同

美國面對的外在威脅是國際霸權的競爭;台灣面對的外在威脅則是領土主權的併吞。兩者的本質完全不同。

中國併吞台灣的策略,已經從早期的「打」進化到近期的「買」,再演變為現在的「騙」。所謂的打,就是武力解放台灣;所謂的買,就是對台灣讓利;所謂的騙,就是對台發動認知戰。

打台灣的成本太高,又未必能成功,那不如用買的。問題是,買台灣還是很貴,而且有買辦從中獲利,那不如用騙的。騙台灣的成本低廉,而且效果顯著。散播假訊息已成為中國併吞台灣的主要手段。

二、人口規模對比不同

美國人口超過三億二千萬,大於俄羅斯,也有中國四分之一。真要打訊息戰,美國的戰力不會輸給對手。

台灣的人口只有中國的六十分之一,雙方的戰力懸殊。若資訊戰停留在人民對人民的層次,每個中國人散播一條假消息,每個台灣人就要澄清六十次,會疲於奔命。

即便資訊戰不在「人民對人民」的層次,中共政府也可以成立百萬網軍,對台發動資訊戰,但台灣政府不可能成立百萬大軍應戰。雙方的資源差距太懸殊了。

三、語言與文化防禦不同

美國的國際霸權競爭對手,不論是俄羅斯或中國,都有自己的語言與文化。面對外來的資訊戰,美國社會多了一層語言與文化的防禦。

台灣與中國使用共同的語言,雖然書寫方式不同,但轉換相對容易。台灣與中國又有共同的文化,容易理解彼此的社會爭議。

共同的語言與相近的文化,降低中共對台發動資訊戰的難度。相較於美國,台灣少了語言與文化的防禦,更容易遭受中共資訊戰的傷害。

#結論

對台灣而言,中共的資訊戰製造了一個兩難的局面:要有效壓制假消息,難免有侵犯言論自由的疑慮;要充份保障言論自由,就得忍受四處流竄的假消息。

問題是,中共的資訊戰正在侵蝕台灣的民主根基:理性的選民與充份的資訊。面對中共的資訊戰,所有台灣人都要嚴肅以對 ,保護我們得之不易的民主制度。


本文轉載自:翁達瑞臉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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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/翁達瑞(陳時奮),美國大學教授
責任編輯/劉致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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