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愛相傷的母女關係《家家》:難以告解的心病,「自以為」、「隱忍」非家人相處之道

「妳到底喜歡吃什麼啊?我好像從來沒有真正的問過妳。」

看完《家家》這部短片,心裡突然浮現「家家有本難念的經」這句話,自覺雙關詼諧,戲謔地笑了,笑了之後,惆悵隨之湧上心頭,酸澀得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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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個家庭有各自難解的課題,在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中,尤以母女間的情感糾葛最為微妙,她們可以是密不可分的雙胞胎、無話不談的姐妹淘,下一秒又變成不知道結了幾輩子怨恨的仇家,這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,著實讓人抓不著頭緒,更理解不能。

「劇本裡母女間的情感刻畫,也會讓我開始思考自身跟媽媽之間的關係。」徹底走向「家家」這個角色的劉若英在深解劇本後,頗有感觸。《家家》是一趟女兒與逝世母親在靈車上的人生最後之旅,扮演女兒家家的劉若英在這場獨角戲的精湛詮釋,讓人聯想起漫畫《千面女郎》的女主角麻雅,因團員們被困某地,來不及參賽,獨自一人竭盡全力撐起整齣戲的那個情節,看得人膽顫心驚又酣暢淋漓。


我們總是愛做一些自以為對方會喜歡的事


《家家》故事講述女兒家家,用了一生的執拗固執,想逃離家又不得不回家。

「這一次,我可以自己做決定了!」家家自言自語地用母親的口吻說著,妳穿紅色好看,我說好看就是好看,所以我幫妳穿上的壽衣是紅色,語畢的這句話,彷彿耗盡了所有力氣,才有勇氣一股腦地說出,要是不再三確認自己有了決定權,生怕下一刻,會聽到母親的反駁。

父母老是會擔心孩子生活上的大小事,所以不斷揣測他們的喜好,一直幫他們選擇要怎麼做,決定什麼才是對的,殊不知這一切的一切壓得孩子喘不過氣來。每個人都是獨立個體,就算身為父母也不能將控制以愛包裝去左右孩子的思想,若真的放心不下,也應是藉由溝通,以引領者的角色讓他們人生少走歧路就足夠了。

說不出口的情緒,成了關係齟齬的濫觴


從寫實到科幻的未來,母親與女兒在彼此的愛裡生存、依賴也互相傷害。

在看似緊密卻實則疏離的關係中,家家在靈車上終於鬆口對母親碎念著,其實自己並不愛吃她做的菜,假裝愛吃只是為了讓她開心,就是這樣,母親一直做,她一直吃,一直做,一直吃。

積怨已久的情緒是未爆彈,痛恨自己無法對母親坦誠的家家,在一通通電話中,將好友得到母親激賞的妒憤、對手足的怨恨,語帶譏諷地大肆傾洩,卻又在下一刻如孩童做錯事那般無措,笨拙地道歉。

對「愛」隱而不言,甚至是羞於表達自己的各種感受,是亞洲社會的沉痾。面對愈是親近的人,我們愈是難以啟齒去表達自身感受,總是自以為貼心,只要不講就不會傷害到他們的心,但有些話不說就來不及了,或許我們都該想想家人間適合的相處之道是什麼模樣。

 

《家家》所闡述的是母女間相愛相殺的關係不假,但短短的故事所想表達的意涵,同樣也適於各種關係之中。誠如導演姚國禎所說:「我覺得,這部片可以用來陪伴每一個家家,每一個活得孤獨又古怪的人。」期盼在母愛裡受創的人們,都能找到讓自己癒合的方式。

 

內文圖片來源:甲上娛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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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轉載自:女子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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