猶太裔俄國鋼琴家烏果斯基逝世

文/MUZIK

出身俄國、有「鋼琴上的怪人」之稱的猶太音樂家烏果斯基(Anatol Ugorski)5日逝於德國,享壽80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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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0年,柏林圍牆已倒、蘇聯也危在旦夕時,就在東德尚存的最後歲月裡,烏果斯基逃到了德國。本來想練習貝多芬、布列茲、史克里亞賓和史卡拉第的他,屈居於難民營,連鋼琴都沒有,甚至還沒有桌子,只能靠政府維薄的補貼生活。

當時,他原本居住的列寧格勒(現稱聖彼得堡),反猶主義襲擊事件不斷增多。反猶主義口號被寫在牆上。烏果斯基的女兒Dina,也是一位傑出的鋼琴家,曾在學校遭受襲擊。逼得這一家人決定逃離祖國俄羅斯,並在德國找到了庇護。

他本可以考慮前往以色列,但因為音樂,他感覺德國更為親近,幸而住在西柏林的美國作家Irene Dische不但為他找到了一部可以練習的鋼琴,還為烏果斯基牽線,讓DG在接下來的幾年裡,為他發行了十幾張專輯,也為他敲開了西歐和美國舞臺的大門——他年輕時夢寐以求、當之無愧的成功,終於在年過半百時得以成真。

烏果斯基早期曾在蘇聯積極推廣西方當代音樂,被認為涉有「對西方前衛音樂好奇」之嫌——1968年,布列茲在列寧格勒舉辦音樂會時,烏果斯基興奮地鼓掌。對於蘇共文化官員來說,這個掌聲被視為政治示威——這位年輕的成功鋼琴家因此不得不被下放到鄉間的學校演出,一彈就是十多年。直到1982年,才終於被授予了母校列寧格勒音樂學院教授的職務。

作為蘇聯第一批演奏荀貝格、貝爾格、梅湘和布列茲作品的鋼琴家之一,他佔有特殊地位,梅湘名作《鳥類目錄》全曲的錄音名聞遐邇。烏果斯基不僅是他那一代中技術最出色的鋼琴家之一,還是一個非常幽默、富有靈感,以及以最好的方式 「瘋狂」的音樂家。他對極端音樂情有獨鍾,例如史克裡亞賓和晚期貝多芬。他以出色的敘事才能演奏了迪亞貝利變奏曲。此外,他也以扣人心弦的表現力,演奏了蕭邦和舒曼的作品。

到德國以後,他曾在Detmold音樂學院執教至2007年,也曾出任慕尼黑ARD國際音樂大賽的評審委員,並於2019年首度來臺巡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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